2006/09/09 | ◇太白楼◇
类别(◈知识城堡◈) | 评论(0) | 阅读(31) | 发表于 20:01
太白楼,座落在济宁市中区京杭大运河北岸。它建筑在高约四点五米的台基上,座北朝南,面宽七间,长三十米,进深十三米,通高二十余米,连同台基在内,总计占地面积四千余平方米。楼体外观,重檐歇山构造,灰瓦覆顶,青砖砌墙,两层楼外均设游廊。廊外砖砌拱间,朱栏环绕,幽深阔雅。二层檐下,高悬一块扇形石匾,楷书"太白楼"三个大字。太白楼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故居。它的前身原是唐开元年间的一家私人酒楼,酒楼掌柜复姓贺兰,人称贺兰氏。据史料考证,李白三十六岁时(公元七三六年),偕同许氏夫人及女儿平阳,由湖北安陆移家山东。

白逝世九十九年以后,即唐懿宗咸通二年(公元八六一年)正月,吴兴人沈光过济宁时,登上贺兰氏酒楼观览,并撰《李太白酒楼记》。其文末说:"至於齐鲁,结构凌云者无限,独斯楼也,广不逾数席,瓦缺掾蠹,虽樵儿牧数过,亦指之曰:李白常醉于此矣。"从此,贺兰氏酒楼就以太白酒楼的盛名传颂於世了。
太白楼因李白盛名,吸引了无数文人墨客来此漫游。至今楼台院落和两层楼壁内外,林立着唐、金、元、明、清、民国等六代知名文人登楼宴饮时的碑版刻石近六十余块。其诗、词、歌、赋文辞绝妙,书法精湛,对研究李白有重要意义。二楼大厅设有李太白纪念馆。陈列着展品百余件。除李白的诗集、文集、手书等之外,还有历史和当代许多文化名人关于李白的题词和画。其中。李白亲书"壮观"碑的"观"字已成为稀世珍宝。
小城 孔子 李白
运河从古城济宁(唐时任城)的城中流过,历经沧桑、几经修复的太白楼就座落在城中古运河的北岸。这座小城至今还记忆着它的伟大的朋友李白,浣笔泉是他当年写诗涮笔的地方,青莲胡同是他举家居住的地方,太白楼更是他当年宴朋醉酒的家了……
《太平广记》这样说:"李白自幼好酒,于兖州习业,平居多饮,又于任城县构酒楼,日与同志荒宴,客至少有醒时,邑人皆以白为重,望其里而加敬焉。"李白死后九十九年,有个叫沈光的人路过这座已经瓦缺柱朽的酒楼,留下了一篇《李白酒楼记》,其最后一段这样记载道:"至于齐、鲁,结构凌云者无限,独斯楼也,广不逾数席,瓦缺椽蠹,虽樵儿牧竖,过亦指之曰'李白尝醉于此'。"
这是座重情谊有胆识的小城。它在皇帝没有赏识李白之前就已经相中他、接纳了他和他的一家。李白要去"治国平天下"了,它也不惊喜,只是朴实地祝愿他平安,并想念着他。等到皇帝赶走李白之时,它更张开怀抱,迎接着李白,并一如既往地热爱着他。后来,李白揣着一颗不羁的灵魂流浪四方去了,这小城就把他的女儿平阳、小儿子伯禽收留着、看护着,一留就是十几年,年年盼着它的李白归来。安史之乱起了,李白请人从战乱的小城接走了儿女。但是小城还是思念着李白。
就是这么一座小城,敢于在皇帝皱眉的时候挺起胸脯向着朝廷说:"我们喜欢李白!"哪怕朝代换了一个又一个,这个小城还是想念着李白,他的那个酒楼翻盖了一遍又一遍,他住过的胡同改叫"青莲",还盖起了一个"青莲阁",连他涮笔作诗的地方也被后人培植成了一处纪念诗人的园林。于是这座小城便成了李白的又一个让其魂牵梦绕的家乡,以至离开任城数年之后,他还"南风吹我心,飞堕酒楼前",想念酒楼东面自己当年栽种下的那株桃树,想念抛在任城家中的一对儿女,甚至在诗中想像着小姐弟俩正在桃树下思念着远在南京的父亲, "折花不见我,泪下如流泉"(李白《寄东鲁二稚子》)。
就是这座小城,让豪迈旷放的李白生长了多少缱绻。
就是这个李白,让这座实诚侠义的小城平添了多少浪漫。
当然,与孔子交流并让孔子在自己生命的岁月里占了一个显著的位置,也是李白在任城安家落户的一个意外的收获。任城往东四十多公里,就是孔子的老家曲阜。对于博采众家学说为我用的李白来说,他不仅在文化的长河中遇到过孔子,还在当地人的日常生活中体会到了孔子的学说和对于孔子的热爱,并从齐鲁山水中"读"到了孔子当年的足迹。
孔子、李白毕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两个截然不同的类型。李白比孔子多了两样东西:剑与酒。李白好剑术,尚义气,重然诺,可以济难救危,一年散尽三十万金,可以"笑尽一杯酒,杀人都市中"(李白《结客少年场行》)。这些都和"非礼勿视"、"非礼勿听"的孔子格格不入。"仲尼且不敬,况乃寻常人"(李白《送鲁郡刘长史》),他也不欣赏孔子那种凄凄惶惶、累累若丧家之犬的周游列国以求一用的辛苦形象。年轻的李白,肯定从心里轻视过孔子。对于"白发死章句"的腐儒(《嘲鲁儒》),李白更是看不上眼了。人应当生动活泼地活在人世上,不能死气沉沉地泡在死了的纸上。
但是从长安走出来的李白,却一步步走近了孔子。在他的一千多首诗篇里,共涉及460多个历史人物,出现最多的是就是孔子,达30多次。
孔子安天下的宏志,独立的思想和独立的意志,尤其是孔子追求一生却不为世用的悲剧命运,都从挫折一生的李白得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回应。这种回应,越到暮年就越发的清晰与强烈。艰难困苦中的李白,特别感到着孔子的亲切。当他一页页翻开自己与孔子的命运之书把玩审视的时候,一个发现让他怵目惊心:他们都怀着非凡的用世之心和治世之才,都争得了与最高统治者对话的机会,又都一生被最高统治者所拒绝,最终都各自回到了自我——两个性格迥异的天才,在相距一千多年的时空里,命运却有着惊人的重合。再过了不起一千多年之后,那个于北京投湖而殁的老舍,也有过类似的感叹吗?
在暮年夕照里,李白更感着自豪,因为不为统治者青睐的自己与孔子,都在回归到自我之后,创造出了让后世受用不尽的精神与文化的崭新世界。
这就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宿命,这就是中国知识分子命运的缩影。要么承受专制制度地狱般的苦难,用沾满着鲜血与泪水的生命开掘出精神与文化的泉水;要么放弃独立思考、独立品格和自由意志,用浸满着庸俗与卑鄙的生命,做地狱的奴才与帮凶。
孔子七十三岁而死,死前叹息着、哭着唱道:"太山坏乎!梁柱摧乎!哲人萎乎!"
李白六十二岁而死,死前感慨着、哭着唱道:"大鹏飞兮振八裔,中天摧兮力不济……仲尼亡兮谁为出涕?"
我终于该说到李白之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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